NEWS

“您可能不知道，艾滋病泛滥曾被认为是没补锌。”

新冠肺炎诊疗方案已经出了第七版，因为最近晚上带孩子太忙，没有动笔。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，就是不断的药品变化，比如第七版里出现的托珠单抗。不过这次托珠单抗只有罗氏在做，还是进口药，所以热度没有带起来，想着和上次瑞德西韦一样割韭菜包饺子的估计得缓缓了。

为什么诊疗方案在不断的变化?是为了平衡各界利益吗?

比如中药、西药，谁是主力，谁是助理?

比如国产药、进口药，哪个为王?

比如口罩、人工膜肺，疫情营销?

比如消毒剂、疫苗，搜刮民脂?

但实际情况可能确实让您意外，先说个真事。上世纪八十年代，八零后出生了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段，恰恰艾滋病也开始蔓延。

1981年一个炎热的夏天，美国疾控中心发布《发病率和死亡率周报》，告诉人们一个离奇的现状。健壮到动辄拼刺刀的男同极易发生Kaposi肉瘤、卡氏肺孢子虫肺炎和其他机会性病原体感染，而且有共同的获得性免疫缺陷状态。当然，作为已经三十而立的八零后，现在都已经知道这说的就是艾滋病。但当时大众是极其迷惑的，考虑到男同们频繁的身寸米青，而米青液中含有约0.15mg/ml的锌，每天可耗费2-5毫克。三年后，《美国医学协会杂志》说，缺锌可能是艾滋病的病因。是不是和现在的“孩子不吃饭，是缺锌”有着同样的逻辑?到底是因为不吃饭缺锌，还是因为缺锌不吃饭?这根本不是同一个逻辑。

那会的男同，为了自己的健康，极有可能在看到这个杂志报道后，纷纷拿起补锌口服液，“一天一小口，艾滋不再有!”我们现在知道男同容易得艾滋病，是因为生理结构不适合，而且缺乏足够的安全设施保护，但当时是无法想到这一点的。大众和医疗机构，在没有足够的研究数据前，容易把易感因素归纳为发病机理。

关于现在要求的消毒，我们也可能先入为主的认定紫外线杀一切。当然，指南里明确了病毒对紫外线和热敏感，但并不是所有病毒都能靠紫外线去除，我们经常认为紫外线可以消毒环境，那么就可以杀死病毒。其实未必。

在医学发展史上，曾经用紫外线灭活病毒来制备狂犬病疫苗，但接种时，因为光复活作用，经常导致感染性病毒产生。相当于你用强光来消灭僵尸，然后用死后的僵尸给士兵做进攻的样板，结果月圆之夜，月光照到死僵尸后，僵尸又复活了。这种桥段在林正英的僵尸片中多有介绍。目前紫外线来制备灭活疫苗的方法已经被淘汰，此外，反转录病毒和埃博拉病毒也很难被紫外线杀灭。

而甲醛灭活病毒后，病毒抗原性、血凝性都不发生变化，所以甲醛是常见的灭活剂。比如伪狂犬病病毒(疱疹病毒)疫苗，目前是不是都这样不好说，但十多年前，就是用的甲醛灭活。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新冠肺炎的诊疗方案里，都会提到消毒剂。这不光是为了大众和医疗单位的消毒，也是为疫苗研究机构做一个前情回顾，便于选择合适的渠道去制备疫苗。

关于病毒是否可以通过粪口传播，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病毒的蛋白结构，即病毒对于胃肠道中的蛋白酶抵御能力。能引起肠道感染的病毒，都可以对抗蛋白酶。而痘病毒会被蛋白酶消化，所以一般不会引起肠道感染，除非是从咽喉入侵。比如乙型脑炎病毒，科学家曾经用感染脑炎病毒的小鼠脑部组织喂食小鼠，小鼠不会感染。但把脑部组织稀释了几十万倍后，给小鼠注射入皮下、腹腔，或者脑部后，却会引发脑炎。

任何治疗或者防御，都依赖我们对过去同类病毒的了解;任何新指南的提出，都是有个体生命的破坏来做出完善。人类的历史，就是一项同微生物、病毒共生的历史。比如之前被网友批评的院士称患肺炎的猫狗可能会传染，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香港有狗已经检出核酸阳性。而目前寸土寸金的压力下，野生动物与人的地理距离也越来越小，为各类人畜共患传染病创造了机会。我们现在对疫情的了解，已经远超当年艾滋病的发展初期。

利益纷争，从来不会不存在，我们甚至可以腹黑的认定，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某一种疾病永远消失。但这次肺炎却不同，因为空气传播就定死了基调：众生平等，除非你永远在无菌室。在这种压力下，为了平衡各界利益改方案，不现实，也不可能。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。比如一只口罩获利多少，才能让你觉得不贵?一只口罩卖多少钱，才能让你不举报?或者说，你觉得多少钱才能让你在疫情中行驶几百里地，给大家运来口罩?

无论什么利益纷争，一起健康活下去，才有意义。

参考资料：《病毒学发展史》、《动物病毒学》